直播招聘。受访者供图

刘超是一位善良的企业家，他经营着常州刘超人力资源有限公司。他经常帮助生病的工人去医院就医，并鼓励视障工人重拾信心。他的日常工作是通过在短视频平台发布工友的日常生活和实地探厂的视频来吸引用户的关注。他还利用直播带“工”和连麦的方式来推荐工作。刘超的行为充分体现了他对员工的关心和爱护，也为企业树立了良好的形象。

刘超在经历了三年的时间，从2019年10月25日发布第一条视频的0粉0赞，到现在拥有了68.5万粉丝和390万获赞。去年，他与新能源巨头宁德时代合作了一场招聘活动，吸引了25万人观看。

企业面临着用工荒和招工难的问题，同时许多人也面临着返工潮和就业难的挑战，这时候就需要像“刘超人力”这样的中介机构来搭建起连接的桥梁。

灵活就业形式已经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劳务派遣、业务外包、人力资源外包和零工，还包括了互联网平台用工和实习等六种形式。根据人社部发布的《2021年四季度全国最缺工的100个职业》报告显示，营销员、服务员、车工、家政、包装工、客服和快递员等职业位列前十。这些职业的需求量非常大，因此灵活就业形式成为了越来越多人的选择。

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新兴商业模式的涌现，灵活就业已成为一种越来越普遍的就业方式。它不仅满足了企业季节性用工、压降成本等需求，也让用工者实现了时间和选择的相对自由，创造了更多就业机会。然而，灵活就业也带来了一些挑战，如挑战传统雇佣模式、固化工人的职业路径以及劳动保障缺失等问题。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些问题，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采访了灵活就业从业者、招聘平台、财经和法律专家，试图厘清其中的关系。

拒绝与“黑中介”合作，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据《中智咨询2021年一线蓝领用工管理及薪酬策略调研报告》指出，劳务工人跳槽频繁是其一大特征。该报告显示，2020年蓝领员工的主动离职率平均值为29.3%，略高于2019年的28.9%。

这种情况的发生与一些劳务派遣企业只考虑自身短期利益，而不顾及工人的长远利益，从而采取“黑中介”行为有关。

四川小伙小张告诉贝壳财经记者，他曾经去过所谓的“包邮区”，刚下火车就被要求支付介绍费、体检费、住宿费、服装费等一系列费用，总计超过一千元。但是当他进入工厂后才发现，这些费用基本上都是由工厂免费提供的。此外，他还发现，中介拉一个人还能获得大几百元的提成。

贝壳财经记者采访了内蒙古的年轻人大林，他从事摩托车修理行业。大林表示，有些公司宣传得很好，声称每月能赚七八千，还包吃包住。但实际上，要么需要干满几个月才能拿到工资，要么结算后根本拿不到那么多钱。

许多传统零工从业者透露，他们曾试图通过劳务中介进入工厂打工。然而，由于他们缺乏经验和高学历，很难判断中介和工厂的可靠性。最终，他们决定选择传统零工行业，也就是“自雇佣”形式。新内容已返回。

据90后小伙小明介绍，他通过线上直播招聘找到了工作，这些直播招聘全程都是真人实时露脸，从不遮遮掩掩，与一些线下劳务派遣中介不同。在此之前，小明对劳务派遣中介一直很抵触，因为他和身边的朋友都曾被中介骗过，比如拖欠工资、工作环境与面试时承诺不符等情况屡见不鲜。

根据刘超的介绍，人力资源服务主要包括代理招聘、劳务派遣和产线外包三个方向。代理招聘是指代替企业进行招聘，签订劳动合同后，工人直接与工厂建立劳动关系。产线外包则由承包企业承担全部责任，包括生产、招聘和结算等，权责相对清晰。而劳务派遣则涉及招聘、管理、发薪和保障等环节，相当于工厂、劳务派遣企业和劳务工人三方都产生一定的联系，而劳务派遣企业则处于居中协调的关键位置。总的来说，这三个方向都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企业和劳动力市场。

刘超表示，劳务派遣行业存在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再加上准入门槛低，常常被“黑中介”利用漏洞。他决心成为劳务中介行业的“清流”，通过互联网直播提供真实的拍摄，应聘者可以通过评论、连麦等方式随时反馈信息，出现问题时他也会第一时间跟进，形成信息的正反馈。此外，他在短视频平台上发布招聘信息时，要求企业和劳务中介都提供营业执照、人力资源服务许可证等资质，以此提高保障措施。

市场的繁荣离不开对需求的不断满足。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我国蓝领人口已经超过4亿，其中农民工占据了2.74亿，服务业蓝领约为1.2亿，制造业蓝领约占1亿，建筑业蓝领接近8000万。这些数据表明，对于蓝领人群的需求是旺盛的。同时，研究显示，2020年我国蓝领在线招聘市场规模达到了228亿，未来5年内预计每年增长超过40%，到2025年市场规模将达到1285亿。这一趋势表明，市场需求将继续保持旺盛的态势。

现代社会中，职业发展和劳动保障需求日益重要。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人们对于职业发展和劳动保障的需求也越来越高。在职业发展方面，人们希望能够获得更好的职业机会和发展空间，提高自己的职业技能和素质，以适应社会的变化和发展。而在劳动保障方面，人们希望能够获得更好的工作条件和保障，包括工资待遇、社会保险、劳动合同等方面的保障，以确保自己的权益得到保障。 为了满足人们对于职业发展和劳动保障的需求，政府和企业应该加强相关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提高职业教育和培训的质量和水平，加强劳动法律法规的宣传和执行，保障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同时，个人也应该积极主动地提高自己的职业素质和技能，不断学习和进步，以适应社会的发展和变化。

刘超在直播中积极回答粉丝的问题，包括夫妻间是否能报名、是否有案底、是否有餐补以及是否能找对象等问题。如果粉丝要求连麦，他会耐心地和对方沟通，解答他们的疑问。即使是女工晚归，他也会给予耐心的劝导。刘超认为，这些工人不应该被视为形象模糊的劳务工人，而应该受到尊重。

数月前，一名名为小毛的劳务工人在“刘超人力”公司工作时与他人发生口角，不慎伤及对方手指，对方要求赔偿两万元。最终，公司的法务团队出面协调，将赔偿金额降至9000元。这次事件让“刘超人力”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专业团队的重要性。

刘超表示：“本月我们的收入超过了三十万，但是团队花费超过了四十万，这是因为我们请了专业的团队。在创业阶段，我们必须打好基础。”据悉，“刘超人力”目前拥有20多名员工，包括客服、法务和驻场人员等，可以为约2000名劳务派遣工人提供服务。目前，已有400多名工友与刘超长期合作。

刘超认为，工人们应该关注职业发展的长远规划。

“虽然代理招聘的收益不如劳务派遣，但我更倾向于从事代理招聘。因为代理招聘建立的是劳动关系，工人们可以长期深耕某个行业，同时也能享受到健全的劳动保障。”“比如，现在朝阳的新能源汽车锂电池厂，工人们可以正常考级，每三个月考一次，考到五级就是蓝领技工，薪资在一万元左右。但很多从事劳务派遣的工人经不住高薪的诱惑，经常跳槽，这样他们就始终是低级别的普通工人，而不是技术人才。”在采访中，刘超多次向贝壳财经记者强调了上述观点。

另外，一些劳务外包企业的负责人提到了五险一金问题。通常，工厂在与劳务派遣企业签订合同时，会规避自身的风险，要求劳务派遣公司承担相应的责任。在实际操作中，工厂支付给劳务派遣企业的费用为每人每月600元至1000元，扣除五险一金后只剩下不到百元。也就是说，如果要全额缴纳五险一金，劳务派遣企业将无法正常运营。

许多劳动力因为季节性用工，需要在不同城市间频繁迁徙，这导致他们很难转移社保关系。因此，他们通常会选择短期的高收入，而放弃长期的福利待遇，也就是不缴纳“五险一金”。

吴清军教授指出，劳务派遣存在三个困境，即缺乏社会保障、没有职业成长空间和在管理中受到不平等对待。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他建议在现有的五险一金缴纳基础上，探索其他的缴纳方式，例如商保或类似“第三支柱”养老保险的模式。这将有助于解决劳务派遣工人面临的社会保障问题，提高他们的职业发展空间，并减少在管理中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可能性。

根据律师刘安邦的提醒，与正式员工相比，劳务派遣工人的社会保障程度较低。他们缴纳失业保险、医疗保险、养老保险等的比例明显低于正式员工，甚至有些人没有社会保险。此外，许多灵活就业者的社会保险多由个人缴纳，如果受到疫情的影响导致收入减少，将使他们的缴费压力更大。

刘川郁，猪八戒网联合创始人，呼吁政府关注灵活用工人士的税收问题。他表示，灵活用工人士以个人劳务形式缴税的起征点为800元，税率为20%，这对于收入相对较低的灵活用工人士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他希望政府能够采取措施，减轻灵活用工人士的税收负担。

创作者和MCN（多频道网络）之间的关系可以被界定为一种合作关系。创作者可以通过加入MCN来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例如更好的广告收入、专业的视频制作和推广等。同时，MCN也可以从创作者的内容中获得收益，并提供一些管理和监督的服务，以确保内容的质量和合规性。然而，创作者和MCN之间的具体关系可能因不同的合同和协议而有所不同，需要双方在签署合同前进行详细的协商和沟通。

刘超不仅是一名退伍军人和劳务中介企业老板，还是一名灵活就业者，他从事内容创业的工作。实际上，像他一样的灵活就业者还有很多。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截至2021年底，中国的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了2亿人，其中有160多万人从事主播及相关从业人员，这一数字比2020年增加了近3倍。

有些内容创作者因为与MCN机构或平台发生纠纷而被“雪藏”，不得不暂停创作。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创作者通过拍摄草原风光和自制牛肉干等方式，将年收入从两三万元提升至几十万元；还有一些偶然上传踩虫草的视频，收获80万播放量以及近百万年收益，比如四川甘孜藏族姑娘格绒卓姆。

据吴清军介绍，内容创作者、团队（MCN或公会）与平台的关系更类似于“经营者和市场”的关系，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劳动关系。这意味着这些团队在市场上经营，承担盈亏风险。

据聊城华媒联合创始人王志华介绍，目前内容创作者和MCN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有的类似于明星和经纪公司，有的是工作室之间的合作，有的是联合成立公司。MCN最初是内容输出机构，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一种综合体，包括品牌推广、直播带货、直播打赏等。现在许多MCN不再单独创作，而是通过签约种子选手或已经成名的内容创作者来进行合作。MCN可以为内容创作者提供商业化输出，同时为内容制作提供指导，规避风险，加强运营等方面的支持。

王志华表示，在分配收益时，通常采用三七分、四六分和五五分的比例，其中四六分的比例最为普遍。也就是说，创作者可以获得收益的60%，而机构则可以获得40%的收益。

据刘安邦律师介绍，近年来，网红和MCN机构之间的纠纷不断增加。司法裁判文书显示，对于内容创作者和MCN机构之间的劳动关系确认，司法判决存在一定分歧。一般来说，人们普遍认为，内容创作者和MCN机构之间是平等的民事主体之间的合同关系，不属于劳动关系。但是，如果MCN机构对内容创作者进行人事管理（如考勤等）、限制内容创作者使用的工作设备和工作场所、并且直播的收益全部归属于MCN机构，那么司法判决就会倾向于认定这是一种劳动关系。

根据刘安邦的说法，内容创作者和MCN机构之间的纠纷主要包括三种类型：合同纠纷、劳动争议和其他纠纷。其中，“合同纠纷”主要指内容创业者的违约行为，如私自与第三方机构合作、合同期间消极怠工、擅自更改账号密码等。而MCN机构的违约行为则主要涉及没有按照合同约定履行孵化的义务、未对接应对接的资源、延迟支付报酬等。此外，头部网红中还常常出现“股权纠纷”等其他类型的纠纷。总之，这些纠纷对于内容创作者和MCN机构来说都是非常棘手的问题。

王志华指出，纠纷不断的根本原因在于内容创作者成名后，与MCN机构在利益分配上产生了分歧。在内容创作者成长阶段，MCN机构提供了很多帮助，如流量扶持、政策倾斜以及运营和制作的指导。然而，一旦内容创作者成名，双方在利益分配上的分歧就会浮出水面，从而导致纠纷不断。

王志华表示：“我们认为内容创作者的成功离不开个人的努力，这占比大约是40%到50%。但是，很多内容创作者也需要MCN机构的支持。这让我们思考，是MCN机构在‘店大欺客’，还是内容创作者在‘客大欺店’？”

近年来，国家对灵活就业的政策规定越来越完善，旨在全面保障劳动者的权益。例如，2022年1月19日，国家发展改革委等九部委发布了《关于推动平台经济规范健康持续发展的若干意见》。该意见提出，要完善新就业形态劳动者与平台企业、用工合作企业之间的劳动关系认定标准，引导平台企业加强与新就业形态劳动者之间的协商，合理制定直接涉及劳动者权益的制度和算法规则。此外，还将开展平台灵活就业人员职业伤害保障试点，探索用工企业购买商业保险等机制，并实施全民参保计划，促进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参加社会保险。这些政策的出台，将有力地推动平台经济规范健康持续发展，同时也将更好地保障灵活就业人员的权益。

根据刘安邦律师的看法，未来各级政府部门将会出台更多的政策来保障灵活就业者的权益。这些政策的松动将会鼓励更多人选择灵活用工，同时也为那些因疫情等原因暂时无法找到心仪工作的大学毕业生提供更好的过渡。这些政策的完善包括取消参保限制、纳入租赁落户保障等方面。这些政策的出台将会为灵活用工现象的发展提供更好的环境。

灵活就业政策大事记： 1. 2015年，国务院发布《关于促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若干政策措施的通知》，提出支持灵活就业，鼓励创业。 2. 2016年，国务院印发《关于促进创业投资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明确提出要推动灵活就业，支持自主创业。 3. 2017年，国务院发布《关于进一步促进创业创新加快推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若干政策措施的通知》，提出要加强对灵活就业的支持和引导。 4. 2018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新就业形态人员社会保险工作的指导意见》，明确提出要加强对灵活就业人员的社会保险保障。 5. 2019年，国务院发布《关于进一步促进创业创新支持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若干政策措施的通知》，提出要加大对灵活就业人员的扶持力度，鼓励更多人参与到创业创新中来。 总之，灵活就业政策得到了国家层面的高度重视和支持，为广大灵活就业人员提供了更好的创业和发展环境。

●2020年5月22日

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一项新政策，即允许低收入人员自愿缓缴社保费，并取消所有与就业有关的行政事业性收费。此外，政府还将合理设定流动摊贩的经营场所，以促进其经营发展。

●2020年7月28日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多元化就业的指导意见》发布，旨在推动多元化就业发展。该指导意见提出，应当拓宽就业发展渠道，鼓励个体经营创业，增加非全日制就业机会，支持新就业形态的发展。这些措施将有助于促进就业市场的多元化和灵活性，为广大劳动者提供更多就业机会。

●2021年3月5日

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将支持和规范新就业形态的发展，并加快推进职业伤害保障试点。此外，政府还将继续为灵活就业人员提供社保补贴，并推动取消在就业地参加社会保险的户籍限制。

●2021年7月16日

八个政府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保障新就业形态下劳动者权益的指导意见》，其中包括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如果平台企业采用劳务派遣、外包等方式与其他企业合作，那么双方必须依法承担各自的用工责任。此外，平台企业不得制定任何可能损害劳动者安全和健康的考核指标。

●2021年8月23日

根据最新发布的《“十五”创新发展规划》，政府将积极推动多元化就业和新兴就业形态的发展。为此，政府将取消各种不合理的限制，建立促进多元化就业的机制，支持人们通过多种渠道实现灵活就业。

●2021年12月24日

2022年1月1日起，《工会法》将实施新规定，明确了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参加工会的权利。这一法律层面的变化将为新就业形态劳动者组织和参加工会提供更加明确的法律保障。

●2022年1月12日

根据最新发布的《“十五年规划”数字经济发展规划》，政府将进一步完善灵活就业人员的工伤保险制度，以保障他们的劳动权益。同时，政府还将加强灵活就业人员的社会保险和劳动权益保障制度，推动他们参加住房公积金试点计划，以促进灵活就业的可持续发展。

●2022年1月19日

九个政府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促进平台经济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其中提到了完善新就业形态下劳动关系的认定标准，制定合理的制度和算法规则，以保障劳动者的权益。同时，全民参保计划也将被实施，以鼓励新就业形态下的劳动者参加社会保险。

●2022年3月5日

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了加强灵活就业服务、完善灵活就业社会保障政策、开展新就业形态职业伤害保障试点等措施。这些措施旨在为灵活就业人员提供更好的服务和保障，同时也为新就业形态的发展提供了支持。

贝壳财经记者 白金蕾 孙文轩 在新京报工作，由编辑 徐超 进行编辑，最后由校对 贾宁 进行校对。